班巴

班巴的哨声

凌晨五点半，体育学院的旧篮球馆里，只有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中回响。班巴站在三分线外，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运动衫。这是他连续第287天独自加练——为了那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梦想：进入校队。

班巴不是天赋型球员。大一入学时，他连运球都会砸到自己的脚。室友们笑称他是“体育学院的文科生”。但班巴心里有团火，那是小时候在老家泥地球场上看NBA录像带时点燃的。他记得乔丹的那句话：“我可以接受失败，但无法接受放弃。”

训练最苦的是冬天。馆里没有暖气，手指冻得发僵，投篮时连球都握不稳。有次他连续投丢了二十个三分，气得把篮球狠狠砸向墙壁。球弹回来，重重打在他的胸口。班巴蹲在地上，不是疼，是绝望。那一刻，他真想放弃。

但他没有。第二天凌晨，馆里又响起了熟悉的运球声。

转折发生在去年秋天。校队与邻校的友谊赛，主力后卫意外受伤。教练环视替补席，目光落在了场边捡球的班巴身上。“你，上！”那七分钟，成了班巴人生的转折。他送出三次助攻，防住了对方的关键进攻。终场哨响时，队长揉了揉他的头发：“小子，明天开始跟我们一起训练。”

如今，班巴依然每天最早到馆。不同的是，现在他不是一个人。几个新生跟着他一起加练，就像当年他模仿学长们那样。篮球在晨光中划出弧线，空心入网的声音清脆悦耳。

馆门被推开，教练走了进来。“班巴，”他笑着说，“下周比赛，你首发。”

班巴没有欢呼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，继续投篮。因为他知道，这不是终点，而是另一个起点。体育教会他的从来不是如何赢，而是如何在看不见光的时候，依然相信弧线。